【BG】岁月如歌 05
沉迷肝文 无心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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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声落会场灯光也重新亮起，鼓掌声和赞叹声此起彼伏交错在耳边，栗原优还站在原地，樱井翔抬头看到她，理了理衣服向她走了过来。
“发什么呆，到致辞环节了。”樱井翔拿过她手上的酒杯放到旁边桌子上顺势耳语了一句，带着她往台上走。
栗原优小小啊了一声，罕见的没回嘴，深呼吸一口跟着樱井翔往前走。
樱井翔低沉的嗓音响起，他并没带着稿子上台，从开拓的新项目到新市场，每一笔营业额他都早已烂熟于心。栗原优站在他身侧后退几步的位置，身前人说的什么她是没听进去多少，她的注意力都被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樱井翔棱角分明的侧脸给吸引了，她还在被自己几分钟之前找到出口的心情环绕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的变化？她也在问自己。明明一开始觉得这人，刻板又无趣，毒舌又高傲，嗯对还溜肩。是从他明明不耐烦还是耐心听自己聒噪开始？是从帮了自己还什么都不说开始？还是从书房里昏黄灯光下的专注身影开始？这倒真真是个无解的问题了。
这份感情在栗原优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生了根，如今探出苗头在向栗原优招手轻轻说，看到了吗，你喜欢上他了。喜欢上这个冷淡模样之下难掩温柔和细心的人了。
说起来可能没人相信，栗原优长这么大，正儿八经的恋爱一次没谈过。追过她的人不少，但她总觉得缺了那么点感觉，再一想到老早就绑在自己身上那份婚约，就更是没了心思去经营那些注定要流于失败的感情。反正也没遇上对胃口的，就这么着吧，栗原优一贯随性。如今像是捧着自己一颗初次跳动起来的乙女心，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酒会结束在目送樱井俊和阳子的车开走之后，樱井翔和栗原优也上了车。车将将要发动，樱井翔感觉到坐在身侧的人扯了扯自己袖子。
“你饿吗，我好饿，在里面根本就没顾上吃东西。”栗原优看上去确实是饿了。
樱井翔迟疑了一会儿点点头，确实他们都没时间吃东西。刚想说去吃点什么的时候，栗原优抢先开了口。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你没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说完和司机拿了钥匙示意她自己来开车，上了驾驶座一脚油门车就疾驰而去。
“喔，你这车提速简直绝了。”栗原优似乎对樱井翔这张新车很是满意，倒是樱井翔没料到栗原优开车作风如此清奇，瞬间上手拉住了窗侧的把手，眼睛也一下子睁大了。
“你，你开慢点儿。”
栗原优一脸你还能不能行的表情瞥了一眼樱井翔，没减速反而又提了档，看着樱井翔恨不得整个人挂在把手上的样子她憋不住笑出声。
车终于停稳在一条灯火通明的长街路口，栗原优满意的对自己停车的位置点点头，开门下车。樱井翔像是还没从刚刚的车速中缓过来，下车动作都有些迟缓，下了车捂着胃皱着眉头看向栗原优。
“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的。”
栗原优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走。
“等等，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眼前这条街的设施，怎么看都和平时出入的餐馆环境有出入。
“嗯对啊，这条小吃街我保证是全东京最好吃的。”栗原优转过背看着他三指举过头眼神诚恳作发誓状。
“小··吃··街？”这种东西自然是被摒除在樱井翔的日常之外的，他倒有些好奇栗原优明明是跟他差不多的家庭长大的，哪来这么些稀奇古怪的爱好。
看着眼前樱井翔迷茫的表情，栗原优啧啧啧啧了一阵，“看看你这幅大少爷样，走吧，带你去体会你错过了二十几年的人间美味。”说完就去拉樱井翔。
“···卫生吗。”拉不动。
“你事儿怎么这么多。”再拉。
“我明天下午还有会。”还是拉不动。
“啧，你到底走不走。”
“·····”
两人一个西装革履，一个妆容精致长裙加身，在与整条街都格格不入的氛围下走过一家又一家小吃店面，身边不少人纷纷对他们侧目。吃第一口关东煮的时候樱井翔是拒绝的，在栗原优半哄骗半胁迫的状态下张开嘴咬了一口之后，就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开始专注的吃，栗原优递过来什么他吃什么，眼睛都亮亮的，栗原优又递过去一颗章鱼烧，他接过去一面吃还一面点点头，嘴里含糊不清说着好吃，栗原优低头笑，又一次印证了这人饿的时候比较好相处这一论断。
吃了半条街栗原优举手投降，“我不行了，吃不下了。”
樱井翔还捧着手里的一个红姜饭团，自顾自走向对面传来阵阵香气的露天豚骨拉面。
两碗拉面放到两人面前的时候栗原优觉得自己干呕了一声，身边的人倒是开开心心就吃起来。
“唉，刚刚是谁说不卫生来着。”注意力不在吃的东西上栗原优又开始打起嘴炮。
樱井翔瞥她一眼，捧着碗喝口汤，一副懒得跟她计较的样子，“不过，你上哪知道这些地方的。”
栗原优是真吃不下了，拿着筷子在碗里挑挑拣拣，“和朋友一起来的啊，我那帮朋友里什么人都有。倒是你，你的生活还真是无趣得吓人。居然连小吃街都没来过，那，夏日祭你总去过吧？”
樱井翔仔细想了会儿，又摇了摇头。确实几乎从高中起他就忙于跟着父亲熟悉家里生意，空闲时间都用来学金融学管理，而身边走得亲近的也就只剩下二宫相叶大野松本四人，五个大男人，怎么都没有一起参加夏日祭的癖好，之前那段恋爱，最常出入的也还是各个餐厅剧场，栗原优倒还真是头一个打乱他生活步调的人。
栗原优放下筷子双手睁着下巴，无奈看着他，“今年夏日祭，如果我心情好带你来见识见识咯”
“不用了我没兴趣，人那么多，很吵。”那边话音刚落樱井翔冷冰冰的声音就截了话头，说完又捧起碗开始喝汤。栗原优愤恨瞪他一眼。看吧看吧，这个人，吃饱了就开始不说人话了。
樱井翔还在吃，栗原优就跟老板要了两瓶清酒，抱着自己那瓶自顾自开始喝。
“啊，果然，吃小吃街还是得喝酒才觉得完整。”说完她甚至惬意得闭上眼睛活动活动脖子伸个懒腰。
樱井翔吃得热，也把外套脱了领带取了，松开了衬衫的几颗扣子，看着栗原优跟猫似的伸懒腰他不禁笑了笑，抬起自己面前的酒喝了一口。
“你工作室最近怎么样。”
栗原优点点头，“还可以，打算联系几本杂志上一上，新一季服装的成衣都出来了。”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栗原优要来第四瓶酒的时候，樱井翔嘴角抽了抽。
“你要是喝醉了，我就把你扔在这儿。”看着栗原优这副喝开了的架势樱井翔立马想起上次他被吐一身的遭遇，眉头又皱了几分。
栗原优切了一声，捧起酒又喝了一口，没接话。
天知道她其实是在酒壮怂人胆。
又沉默的喝了一会儿，在栗原优觉得眼前人稍微有那么点儿重影的时候，她咧嘴笑了，抬手搭着身边人的肩膀。
“唉，问你个问题，你对我们这段关系，有设个时限吗。”反正就当我喝多了，就算说了什么让这人不高兴的话，我也可以假装不记得。栗原优心里打着这个小算盘，如今清楚了自己的心思，那有些问题她也就憋不住非得问出口了。
樱井翔扭头看她，抓着她的手放下再把她扶正，嘀咕了一句坐没坐相才回答她，“你这是什么问题。”
栗原优示意樱井翔结了账往回走，一面走她一面慢悠悠开口。
“我是说，我们这段关系，会维持多久，或者这么说，你会让它维持多久？我没想过，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没计划。可你不一样啊。你就连第二天要穿的衬衫扣到第几个扣子都会在头一天晚上想好不是吗。我被安排惯了，接受这段关系的时候也没这个能力在这样的事情上反对我父亲，但对你来说，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吧？”
说完便站定，转身看着樱井翔，目光有些飘忽，但总归还是准确无误落在那人脸上。
樱井翔也停下没再往前走，起了一阵风，栗原优落下的发丝刮在她脸上，身后的小吃街依旧灯火通明，印得栗原优的笑容又明亮惹眼了几分。樱井翔挪开目光，轻咳了一声，裤兜里的手动了动，想扶一下面前有些站不住左右晃的人。
“我也没想过。”说完这一句，兜里的手还是拿出来了，把外套换到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只手揽过栗原优扶着她向前走。
樱井翔没说谎，不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在他下定决心接受这段婚姻的时候，他就斩断了自己所有退路。有利益成分在其中，但不见得利益到手之后就要一脚踢开所做出的让步，樱井翔一向不是这样的人。
“照你那么说，我成什么人了。但如果是你觉得，这样的生活你过不下去了，你可以提出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樱井翔微微皱了皱眉头，栗原优没看见。他也知道自己是个无趣的人，而相处日子长了，不难发现栗原优是个完全和自己方向相反想法相反的人。一开始觉得吵，渐渐的好像也习惯了看新闻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碎碎念，看报纸有人在旁边碎碎念，坐在书房看个文件还能听到客厅传来的笑声。悄无声息间自己好像是有点习惯这个吵吵闹闹的人在旁边，但如果，总有一天那个人忍受不了这样毫无感情的婚姻生活了要结束一切，他想他大概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栗原优的笑从樱井翔那句我也没想过一出口就有点收不住，再听了他后半句，栗原优借着酒劲上手捏住了樱井翔的脸，两人脚步都陡然停下。
“谁说我过不下去了。跟你斗嘴简直其乐无穷。”
说完栗原优甩着手小跑跳着向前走，樱井翔气结，摸摸脸又跟上去。
栗原优喝成这样已经没办法开车，不过就算她还清醒，樱井翔也不会让她开了。坐在副驾驶她也不安分，降下车窗，趴在窗边嘴里哼着奇奇怪怪的调子。
“你要是想吐就给我憋着。吐在我车上你就走回去。”樱井翔时不时瞟她一眼，用言语恐吓她。他是真怕这个喝醉了就连理智道德一起扔了的人会对他刚提回家不满一星期的爱车做出点什么来。
街边霓虹灯闪烁，一盏一盏连成一条线，流光溢彩划过栗原优眼前，她觉得今晚的夜景尤其美。
各自回房之前，栗原优叫住樱井翔，道了声晚安。
樱井翔愣了愣，点点头便走回自己房间。
进到房间里栗原优又坐到画架前，翻翻找找把之前故意压在最底下那张画抽了出来，是低头在书桌前专注看文件的樱井翔的侧脸，她想了想把那天的日期标了上去。之后把这张画放到旁边重新抽出白纸描描画画，是今天坐在一点光源中心弹琴的樱井翔。画好后把今天的日期也标了上去。
看这两张放在一起的画，栗原优不自觉笑了。
坐在藤堂静面前目光缥缈声音吞吐好不容易表达完自己终于陷入爱情的乙女心之后，换来的居然是对方的哈哈大笑。
“要不是掐死你没人陪我喝酒了我现在就动手。”栗原优一脸不爽。
滕堂静双手合十作道歉状，“好啦好啦，可这真的戳我笑点了，你说说你之前在我面前把他骂成什么样子，现在居然，跟不上你脑回路啊樱井太太。”
栗原优哼了一声，翻了个巨大白眼，“我乐意。”
樱井翔明显觉得家里有个人最近画风不太对。
在连续吃上一个星期栗原优做的早餐之后，樱井翔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有事拜托我？”
栗原优刚坐下喝了口橙汁，听着这问题一脸不明所以看着问问题的人。
樱井翔又吃了口煎蛋，“你这一个星期，天天早起做早饭，咳，无事献殷勤。”
“啧，那你别吃。什么人啊，我就是最近想吃自己做的早饭顺手给你也做一份而已。奸商奸商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自己一句对面那人连珠炮似的十句等着回过来，吓得樱井翔吃完最后一口举手认输嘴里念着当我没说，当我没说，穿上外套飞快出了家门。
栗原优看着那人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不住撇撇嘴笑了，自己这反应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了吧。招招手让人把餐具撤了她打算再回去睡个回笼觉，能每天爬起来做这顿早饭她已经觉得自己的爱感天动地了，樱井家家训她实在是贯彻不下去。
上楼之前，花子阿姨叫住了她，“优，最近，你有点不一样啊。”说完还挑了挑眉。
栗原优眨眨眼笑着说你猜。
确实这段时间的她，画风突变得自己都没眼看。早起非得亲手做这一顿早饭，晚上除了工作之外也很少出门玩儿了，偶尔还会看到她抬着画板坐在客厅地毯上百无聊赖涂涂画画改稿，樱井翔也坐在客厅看新闻，这要换了以前新闻节目前奏刚响起来她就捂着耳朵回她自己的房间或三楼画室了。
难怪花子阿姨都看出来了，但樱井翔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啊？人家根本半点反应没有。栗原优无奈耸耸肩，用手肘怼怼花子，“花子阿姨，希望以后可以不用让你那么辛苦帮我在我妈面前藏着掖着了。”
结婚以来这一年，栗原妈妈时不时会旁敲侧击从花子这儿打听小夫妻俩的状况，说到底也还是担心。可花子早就被栗原优软磨硬泡拉入阵营帮着她打掩护。如今栗原优这话一出口花子自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只笑眯了眼。栗原优在她眼里跟自己女儿没什么区别，她就跟栗原妈妈一样，对樱井翔一百二十分的满意，这段感情要能有个明朗的转折，她当然高兴。
栗原优最近工作室也没闲着，找了一家广告公司在谈新一季度的广告企划，往往樱井翔出门之后她回去也睡不上一个小时就得又起来出门，晚上还时不时回来得比樱井翔都晚。这股认真劲儿似乎是樱井翔那晚在书房书的话她都听进了心里，效果抵得上十个教导主任。
这天晚上栗原优回到家居然看到樱井翔躺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电视还放着，还真是爷爷属性，她暗自腹诽，没立刻叫醒睡着的人，只轻手轻脚走过去，拿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就这么半跪在地毯上看着樱井翔。
她看得专注又认真，似乎面前放的是一张设计稿，她得把每个细节都看进眼里。伸手拨开躺着的人塌下来盖住眼睛的刘海。
有一个医学理论怎么说的来着？爱情分泌出的多巴胺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亲近对方。大概是这么回事。她慢慢俯下身，在樱井翔嘴角印了一个吻。
这个吻留在栗原优心里，留在寂静无声的客厅里，留在这个带着初夏气息的夜晚，唯独睡着的那个人不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来日方长这个词也让栗原优嗅出了几分浪漫的味道，没办法，既然她面对的这个人感情神经那么迟缓，那她也不介意多等一段日子。反正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时间。
之后栗原优又琢磨出一个刷存在感的方式。
她开始时不时借着去广告公司开会的理由，逛街逛到附近的理由，最不济还有你妈让我来的，这种理由，频繁地出现在樱井翔办公室给他送吃的。有时候是栗原优新发现的蛋糕店的蛋糕，有时候是她自己在家烤的小饼干。
她第一次出现在樱井翔办公室的时候樱井翔都愣了几秒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地方。之后来得多了樱井翔习惯了，也就随她去。
那天栗原优又提着自己开车绕了恨不得半个东京买的甜点推开樱井翔办公室的门，她刚想开口问今天怎么你的小秘书没在门口，一抬头屋里的景象让她僵在原地没法再动作。
同样一张惊慌失措的脸抬头看向自己，脸上还挂满了眼泪，整个人都趴在樱井翔怀里，那张脸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就是在婚宴那天出现在后花园的那个。
樱井翔表情也有些不自然，后退了半步，其实他的手压根也就没碰到身上的人。
栗原优瞬间觉得脑子里被扣了一碗浆糊，转不动，也思考不了可能发生这种场景的无数种情况。下一秒她转身就走，手上的甜点也被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直到走出公司大门，她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拨通了樱井翔的电话。
“樱井翔你混蛋。”
骂完就挂了电话，置气般踹了自己停在旁边的车一脚，车没动半分倒是脚疼得她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站在办公室窗边的樱井翔手里还捏着手机，看着公司楼下一脸委屈的栗原优骂完人之后的一系列动作，再看着那人砸上车门疾驰而去。
“你走吧，我让司机送你。”他揉揉额角，对还在他面前站着满脸泪痕的人开口。
面前人摇摇头，轻轻笑了起来，“我以前一直觉得，我还有机会。从你刚刚的反应来看，还真是什么都变了。我就是这样，非得自己亲眼看见了，才相信。”说完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樱井翔一眼。
“我以后不会再联系你了。再见。”
樱井翔看着人消失在视线里，又把目光投向了门外垃圾桶里的甜点。
三个月前樱井翔又接到了前女友的电话，在此之前大半年的时间两个人确实是毫无联系，或者说是樱井翔单方面切断了一切联系。其实对于这段感情他是有愧疚的，那个人出现在他身边后从来都是静静陪着他，一开始他就和对方言明过自己身上的婚约，可对方竟也丝毫不在意，后来情况是有些失控的吧，樱井翔也就放任自己沉浸在这份温柔里，直到现实对他说不得不醒过来。
分开之后他也认真想过自己在上一份感情里的心境，比起深爱倒不如说是待在一起让他觉得舒服的成分居多。那会儿的他也和家里既定的安排反抗过斗争过，一边是给自己无尽压力和束缚，而另一边则万事都顺着自己，更让他觉得看着身边人怎么都是好。再然后就只能说生活总爱和人开玩笑了。他不得不做了选择下定了决心，另一方却逐渐走到了偏执的地步。她愿意不要名分一辈子见不得光就这么待在樱井翔身边，樱井翔却没办法做这样的事情。她不断地联系樱井翔，樱井翔耐着性子一次次和她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都得往前走。后来她联系不上樱井翔了，就开始跑到公司，跑到一切能找到樱井翔的地方找他，用尽一切歇斯底里的方式逼樱井翔说他还爱她。
这就是栗原优看到这一幕的前因后果。对方一直偏执的不相信一段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总觉得他们之间还有可能，直到她看到栗原优推开门的一瞬间，樱井翔脸上的慌乱，和下意识退开半步的动作，倒让她彻底明白过来，自己已经彻底是过去式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好像从来没在樱井翔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
樱井翔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栗原优提着包正要出门。
栗原优眼眶还有些红，把头扭到一边侧过身子就要走，樱井翔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说过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栗原优甩开了樱井翔的手，站在原地没说话。按照她的理解，除了划线加粗的旧情未了几个大字也找不到别的说法了。可樱井翔表情里的诚恳也让她难以忽视，憋了一肚子骂人话说不出来了，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如果，你还是觉得我撒了谎，你也不愿意再继续这段关系了，你可以”
“樱井翔，你到底是觉得我是为了什么生气啊？”听着樱井翔话的走向，她简直觉得难以置信，这人到底什么脑回路？
樱井翔一时也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他以为栗原优这么大火气，大概还是因为他们怎么论都是名义上的夫妻关系，而自己之前又做过这样的承诺，现在这样，看上去撒了谎的是自己，栗原优自然有理由生气。
在他还瞪着眼睛站在原地思索这件事的出口的时候，栗原优伸手拽住了他的衣领，稍微踮了脚，柔软的嘴唇便覆在了他的嘴唇上。
周遭一切都陡然静止了，唯有门前种的一花架他叫不出名字的花香气放大20倍钻进他鼻子里，连带着眼前人身上的淡淡香味。
这个吻持续了五秒钟，之后栗原优放开手站定认真看着他比平时睁得更大的眼睛。
“你明白了吗，我生气是因为我以为你和前女友旧情未了，我生气是因为我以为你喜欢别人，我生气是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我每天早起给你做早饭，我赖在客厅改稿，我隔三差五就跑到你办公室，都是因为我想见你，想和你待在一起。所以这个生气的理由，你明白了吗？”
说完栗原优好像也没有想听回答，转身大步走开上车就走了。
留着樱井翔愣在原地，消化着自己听到的那一堆话，重组又堆砌，都只拼凑出喜欢你一字字落进他心里。
夏夜晚风徐徐拂在他脸上，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乎那人的温度还停留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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