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岁月如歌 10
挤出时间混个更 少得我都快不好意思发了
BGM 陈粒-小半 （找半天lo这边没找着，强烈推荐，好听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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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两天就要到新年，街头巷尾入眼皆是满目流光溢彩精心装饰，借着圣诞的余韵，把街道点缀得又喧闹几分。happy new year字眼的贴画剪纸早早贴在各家商铺的玻璃窗前，时不时走过穿着玩偶装嘴里说着新年快乐的店员把手里年节打折的宣传单塞进行人手里，可爱模样也让接到宣传单的人少了几分平日的不快，点头笑着接下。
樱井翔逆着人流往回走，身边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笑容洋溢，把他的格格不入形单影只都包围淹没，再嗅不到一丝气息。
看着街对面红绿灯不断变换，终于抬脚往前走，却又在目光落到拐角处一家关东煮摊贩后驻足停下，绿灯转红，一辆辆车绕过他，传来两句神经病，他都听不见，他只依稀记起了从栗原优手里递过来的那口关东煮，和栗原优的笑脸，在一闪而过的车窗上，在擦肩而过的下一个人身旁。他站在车流中，兀自红了眼眶。
樱井翔回到父母家，径直上楼敲开了樱井俊书房的门，樱井俊站在窗前抽烟，见他进来，转头看他一眼，复又转过身，淡淡问一句什么事。
他走进几分，走到与樱井俊并肩隔了几步的位置，一起看向窗外。
“爸，我还记得，你送我的成人礼，是教我何为为商之道。贵在格局，贵在眼界，诚为本，信为基。”
樱井俊没说话，静静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可你如今对栗原家的做法，何曾做到诚，何曾做到信。”
樱井俊将手中还剩一半的香烟在烟灰缸里碾灭，沉声开口。
“我如何不诚不信？条件要求我都开诚布公，该给他们的我一分没少，就一笔交易来说，我问心无愧。倒是你，我还想问问你，你的眼界格局又被你放到了哪？你觉得你是在跟我讨论为商之道吗？你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在忤逆你的父亲！”
樱井俊声音越来越大，看得出来因为樱井翔这一番话很是生气。坐在楼下客厅的小舞小修和阳子一时间也噤了声，听着楼上的动静。
樱井翔低头，沉默半晌，再抬头不再看窗外，而是将视线移向樱井俊。
“于你而言不过一桩交易。可是爸，优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家人。”
樱井俊也转头看他，四目交接间一时无言。从什么时候开始，面前的人已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也开始会对自己有所质疑。自己几十年所坚信的法则在他面前，竟沦为不堪。
“商场不是你大肆挥洒儿女情长的地方。滚出去。”
樱井俊是个天生的商人，他很好的适应着这个世界，洞悉游戏法则后一直站在制高点看潮起潮落，看时代更迭。他没觉得自己做错，他没觉得自己会错。
跨过新年，栗原优又给樱井翔发了一次离婚协议书，樱井翔照例收到之后直接删除。栗原优看发过去那边没有丝毫接收迹象，叹口气半躺回沙发里，按了按额角，刚准备闭上眼休息片刻，敲门声让她想起来约了工作室几个设计师一起讨论这一季的衣型，便又坐起来整理整理衣服，起身开门。
要说在所有变故中还有一丝让人欣慰的事情，那便是她的工作室步入正轨发展势头也不错，开年的时装秀这一次她工作室成了被邀请的新锐品牌之一。
和栗原茂商量过后，决定她依旧专心做自己的工作室，栗原茂打算用公司被收购之后的钱入股朋友的IT公司。那一晚聊完过后，栗原茂揽过她肩膀，拍拍她的头。
“我知道，你委屈也无奈，你也不舍得sho君。”
这一句话像个开关，拧开了栗原优这段时间紧绷着的阀门，放出她倒流回心里的所有眼泪，靠在栗原茂怀里哭得声嘶力竭，像回到她高中纹身被栗原政信发现那一天，指着她骂了好一会儿，她也是这么委屈缩在栗原茂怀里哭，可如今栗原政信不会再骂她，也不会再坐在她身边看报纸喝茶，同样的，那一次她哭过就好了，而这一次，她明白，即使她把眼泪都流光，也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
整个一月栗原优几乎都泡在工作室，好不容易抽空回到家，面对的又尽是母亲无尽的询问和指责，一遍又一遍的问她，问她为什么还不离婚，问她到底还有没有心。几次她想开口反驳，可看到母亲一夜之间苍老下去的眼角，从前眼神里的风采再也寻不见分毫，她出口的话语都成了哽咽，靠过去抱着母亲，一下下顺着她发梢。想抚平她所有的愤怒和悲伤。
她不知道母亲的歇斯底里和偏执会持续到哪一天，在这场变故里，如果母亲非要找一个发泄的方式才能让所有的不甘有个出口，那她愿意承受这一切。
进入二月，下雪的次数愈发变多，街边烤地瓜爷爷把手里热腾腾的烤地瓜递到栗原优手里，嘴里念叨着，再下几场雪，天气就要转暖了。栗原优付过钱，笑着点点头。
最近她去工作室之前总会拐到街角买两个烤地瓜，有时候能吃，有时候刚拿到手里就会想到上一个下雪的冬天，也一样在街边买了烤地瓜，樱井翔剥皮剥得满手黑，结果全被自己吃了，那人抬着一手黑过来就要糊自己脸的模样。嘴角笑意刚勾起一点又被生生压下，转过街角就把手里的烤地瓜递给了缩在一角的乞讨者。
她从来抑制不住思绪的走向，如今更甚几分。那条小吃街她没再去过，没再去的地方有很多，那家和樱井翔大吵一架的夜店，一出门就碰上逆着光来接自己回家的樱井翔的那个下午那条街，明明新开自己也才只去过一两次的意餐，从前去惯的电影院。
如今这一切都只因为和樱井翔沾了边，便尽数被她丢进角落尘封了起来。
她害怕那种，沉浸在回忆中过后，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她更害怕，细数过和这人所有的美好过往之后，又得逼着自己承认，这人从今以后再也不会陪在自己身边。
情人节藤堂静拉着满满一后车箱的酒，拽着她开了小半天的车，去了城外的温泉会所，两人从正午喝到傍晚，再从傍晚喝到凌晨，从阳台喝到泡池，又从泡池喝到会所外围的木头桥上。两人身上松松垮垮穿着浴衣，斜靠在桥旁的木质桌椅上，栗原优闻见香气，一抬头，是棵因着地理位置和温度过早开放的樱花树，这间会所也以这棵总提前开放的樱花树作了个吸引顾客的噱头。
樱花，樱花。靠。
栗原优低头骂了一句。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藤堂静听见她低头嘀咕，没听清，伸手怼她一下，刚想开口，却看见对面人眼睛红得像兔子，抱着手里的酒瓶子，咿咿呀呀哼起了不成调的歌，出口的气息净是哽咽。
两人就这么靠着，眼前走过一对不知是情侣还是夫妻，时不时停下来拍个照，女孩子笑得开怀，男人也一脸宠溺，倒全然把她俩当成了布景，丝毫不在意。
栗原优看着他们走远，收回目光，喃喃开口。
“我知道，往后的两年，三年，数十年，我身边再也没有樱井翔了。入眼的一对对，多让人羡慕，他们有以后，有未来。但我只有从前。”
“更可悲的是，我竟把这从前牢牢记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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