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遇到像他一样的人了🌙

【BG】岁月如歌 13

勤劳不过两天,就是我咸鱼王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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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中一位钢琴家是樱井多年的老师,他的邀请樱井自不可能不赴约。

命运这回事,还真当是捉弄人。

这两年半栗原优用尽全力,一次都没让自己失控过。她做好了和这人不会再相见的准备,做好了自己余下人生再也不会有樱井翔的准备。

她觉得这些年的自己,早已成长为一副无坚不摧的模样。

而站在了这预料之外的当下,她就像是一瞬间被打回原形,惶然失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樱井起身,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两人相对而立,谁都没说话。

身边音乐声说话声喧喧嚷嚷,他们之间倒像是自动隔了道屏障,徒留静默无声。

先回过神来的是栗原优,她挪开目光,微垂了眼睛,再抬头顺势挽上了身边西野的手。西野只在照片和新闻里见过樱井翔,本也没太大的印象,可从他看见身旁栗原优转身之后的神情,便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看着栗原优的动作,他神色动容,一丝暗淡也立刻被扬起来的笑脸隐去。

樱井话到嘴边生生拐了个弯,眼里神色一暗,轻笑一声,往前走几步,“好久不见。”

栗原优点点头,抿了抿嘴角,动作任谁都看得出来有几分不自然。

倒是西野伸了手,大方笑道,“樱井桑,初次见面,西野慎吾。”

樱井也伸出手,轻轻一握却不想那西野用了不小力,他微皱了眉,抽回手,目光又在栗原优身上停了几秒,最终垂了眼眸,侧身从两人身边走过。

 

栗原优还站在原地,机械性被西野带着往外走,走到门口西野一低头,身边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出着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还好吗。”西野看向一边,心情看起来也没多好。

栗原优嗯一声,不动声色抽回手,片刻后低低道了声抱歉。

西野没说话,摇摇头,“走吧,我送你回去。”

 

回到家站在镜子前栗原优看到自己颈间日日带着的项链,不由得眉头一皱,神情间有几分慌乱,抬手把项链摘下来,放回了盒子里。

 

樱井临窗而立,眉头蹙在一起,手里的烟一支接一支。

太多问题绕在他心头解不开,掐掉手里的烟,拨通松本润的电话。

“优和西野慎吾,到底...什么关系?”迟疑着问出口,电话那头的松本润也愣了一愣。

“之前是有不少圈子里的朋友说,他们在一起了,你现在这么问,是发生了什么?”

“我想,要个确切的消息,拜托了松润。”

松本沉声应下,挂电话之前,犹豫再三道,“sho,事到如今我才好问一问你,这几年我看你也没放下,既然这样,当初又为什么没再坚持一点,这可不像你。”

沉默了又沉默,直到松本都以为这个问题不会有回应了,电话那头樱井的声音才低低响起,“她不爱我了。”

那头的松本一时间也没了话,这两人之间兜兜转转这些年他都看在眼里,但这其中的原委与无奈,妥协与心酸,想必都只有当事人才能道出一二。

出事后樱井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栗原优的失望与愤怒他可以包揽,可以等时间让她释怀,即便对自己也带了几分怨恨,他都同样不会离开。但在那句不爱了面前,他却突然没有了留下那人的任何理由。

如果她都不爱了,自己成了她一切痛苦的根源,又还有什么立场开口挽留。

可侧身走过栗原优身侧时目光所及之处,让樱井这么多年说服自己的所有理由都找不到了一个出口。看似平静下来的生活又横生枝节,一夜疯长,无数种可能缠绕满了樱井心头。

 

栗原优不例外的又失眠了,她并没太困扰,这几年来失眠对她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她起身想倒杯牛奶,打开冰箱门时一个用力磕了头,倒牛奶的时候一不留神又洒了出来,一阵无名火升起,她用力把手中的玻璃杯推向一边。

她是很气,气自己这几年到头来还是毫无长进,气自己花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做好的心理建设,不过就是见了一面,就坍塌得一点不剩。

时间长了,谎话说着说着自己也就信了。她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自己。

她原以为。

颓然放下手里的牛奶瓶,栗原优靠着落地窗,慢慢把脸埋进双膝。

 

推开栗原优办公室的门,井川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了在一堆堆成小山的鼻涕纸后面的栗原优。

5分钟后栗原优面露不甘抱着包包鼻音浓重道,“我真的没事,不就是,阿嚏,感冒嘛。”

井川瞪她一眼,“工作室上上下下20几号人,你还想都把我们传染了是吧。”

栗原优撇撇嘴,心知这人是担心自己,便也不再与她辩驳,认命关上车门。

 

距离与樱井遇见已经过了两个星期,自那之后没有过午夜的电话,没有过街角的再一次偶遇,就连纷乱的思绪都渐渐平稳下来。可栗原优似乎就是从那天之后不管干什么都水逆一般的不顺利,丢三落四,错漏百出,还在35度的高温下,闹了场重感冒。

吸着鼻涕倒回床上,索性把自己投入到修整式的睡眠当中。

梦里所有场景都忽大忽小,耳边的声音也忽远忽近,像是经历过的事情,她似乎参与在其中,又好像只是个旁观者。一觉睡醒梦中的声光影色都还在耳边叫嚣,身上的疲乏程度一点都不像是好好睡了一觉。

这一觉她睡了一天还要多,肚子空空荡荡带得胃都有些反酸。脑袋也昏昏沉沉,身上温度颇高,找个温度计一量,果然烧得不轻,她烦闷地啧了一声,把温度计扔在桌子上。家里没什么药,本以为睡一觉就能好,谁想一觉睡醒症状反而更严重了。

“简直就是欺负人,这种破天气里感冒。”低头发两句牢骚,拿起遥控器把冷气调得更低几分,试图用这种不科学的方式来给自己降一降温。

放下遥控器她仍旧觉得眼皮酸乏得厉害,给自己倒了杯果汁一饮而尽,就又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屋外窸窣蝉鸣声渐渐被抛到了意识之外,从窗子看出去有课郁郁葱葱的青翠树木,被阵阵微风吹动树叶,更增加了几分催眠效果。

就在她眼皮要彻底闭上之际,一阵轻轻敲门声唤醒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觉。

她皱着眉头慢悠悠起身晃到门口,扶上门把手的瞬间鼻子一阵发痒,门一拉开还来不及看清眼前的人,一个巨大喷嚏就带得她弯了腰,觉得有些失礼,她一面说着抱歉一面抬头,在看清来人脸的一刻,她口中的话没了后半段,揉着鼻子的手也瞬间停住了。

樱井翔站在她面前,带了丝笑意,似乎也被她那个喷嚏吓了一跳。

耳边蝉鸣声被放大,随之而来还有风的声音,屋内冷气的声音,钟表秒针的声音,争先恐后都钻进她耳朵里。

门后的冷气包裹着的是一个世界,她和樱井面对面站在盛夏的闷热午后,无声的沉默渲染出另一个世界。

 

这逼人热气让栗原优一时间有些站不住,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如今的住处,一转念倒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没了问的必要。放下还举在半空中的手,扶住门把,清清嗓子,“你,有什么事吗。”浓浓的鼻音让她声音显得有些黏糊。

樱井微微蹙眉,开口问道,“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栗原优站在原地,沉默着把目光挪开,“你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说完就转过身子往里走,背影里几分落荒而逃显露无疑。

樱井伸手,牢牢攥住她的手腕,片刻后,沉沉叹了口气,“栗原优,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骗人的毛病。”

栗原优眼皮一跳,往回使劲挣脱自己的手,可那头的樱井似乎今天来的目的就在于此,甚至加了三分力,让栗原优都有几分吃痛仍旧挣脱不开,气急败坏转身半举起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弄疼我了,放开。”言罢用上另一只手去掰樱井紧紧扣住的手指。

“你和西野慎吾,那条项链,还有,你当初说的那句不爱我。”一字一句,樱井说得缓慢,栗原优心跳漏了一拍,眼神有几分闪躲。

栗原优的担心没有多余,樱井翔看到了,她日日挂在颈间的那条项链。

那是他两年半前送栗原优的生日礼物,从设计图稿到后期制作都由他亲自把关,这世界上估计也就这一条,他自然记得清楚。

那一眼让樱井翔把这几年所相信的所有说辞都推翻,让他肯重新审视当年的事。松本本着他的职业精神求证一般多方打听斩钉截铁告诉樱井,别说西野慎吾,栗原优这几年身边从来就没有过别人。

樱井像是置身一场巨大又虚幻的梦中,眼前栗原优的身影都显得不真切了几分。

“栗原优,那条项链,你要怎么解释。”他追问,声音里都染上了期待。

“你想太多了,不过是我放在首饰盒里,随手拿的一条,我早不记得是谁送”

“那你想知道,西野慎吾都跟我说了什么吗。你喝醉了会叫我的名字,你睡着了会叫我的名字,还有多少,大概你自己都不知道。”樱井拔高声音打断栗原优。

西野三天前联系了樱井翔,他还是满脸不甘,但在提到栗原优的时候,所有不甘都化成了难过,他低着头,声音低低,“樱井桑,去找她吧,这几年,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但我看得出来,她不开心。她的生活一直都停滞不前。那天看到她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能让她开心起来的人,大概只有你了。”

栗原优一个用力还是把手拽了回来,闷热天气加之太久没吃东西让她一阵反胃,头晕目眩,脚步都有些虚浮,“樱井翔,你突然跑来找你的前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不觉得很失礼吗?随便你爱听谁说,随便你愿意怎么想,我不感兴趣。”说完立在原地,调整着自己越来越紊乱的呼吸,眼神冷淡看着樱井。

樱井神色暗了几分,看着栗原优,刚想开口,却发现栗原优有些不对劲,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渐渐对不上焦,尔后就这么直直倒在了自己面前。

樱井迅速往前一步,接住栗原优,怀里的人身体温度烫得他一惊,抬手探了探栗原优额头,比身体的滚烫还要更甚几分,他神色里止不住露出心疼,打横抱起栗原优往屋里走去。

把栗原优放到床上,从冰箱里找了冰袋给她敷好,从里到外怎么都翻不出退烧药,他只好拨通了秘书的电话,把要买的药报一遍给秘书,电话那头的小秘书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敢多问,只记下药名,赶着在半小时内送了过去。

 

烧退了几分,躺在床上的人也睡得安稳了些。樱井坐在床边看着栗原优,伸手轻轻抚过她脸侧,这样的场景,在他梦里倒时不时出现过。她看起来瘦了,环视她房间一圈,摆设还跟以前差不多,桌上散落着几张画稿,画架静静立在窗边,床边总会放着香薰灯。

恍惚间樱井觉得,他们之间隔着的这些年都不存在,他们都还是老样子。

 

栗原优慢慢睁开眼,头疼让她抬手掐了掐眉心,窗外暮色四合,蝉鸣声已没了午间的热烈气氛。靠着床边坐了一会儿,厨房里似乎有叮叮咚咚的声音,唤回了她倒下之前的所有记忆。

她看了看放在床边的药,再一抬头,樱井翔有些滑稽地捧着个小锅,身上还围着自己粉色的围裙,站在房门口看着自己。

“我...别的也不会做,给你熬了点粥,你把药吃了,然后吃点东西吧。”屋里没开灯,樱井投在屋外的一片光影里,看不清表情。

栗原优看着他,看着看着,眼睛便有些发酸。她觉得自己这几年的所有逞强和假装,终于让自己精疲力尽,她没有勇气再在这个人面前,说出半句口不对心的话。她抬手抚了把额头,眼泪就不受控制掉了下来。

“sho桑”她声音哽咽得有些颤抖,“我花了好长好长时间,才让自己,吃饭的时候,喝水的时候,逛街的时候,不那么想你,不那么难过。就算我说了谎,就算你看穿了这一切,能不能,假装不知道。再这么过个三五年,我们说不定就真能忘了彼此,再爱上旁的什么人。你不甘心,我也不甘心,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她刮了刮眼侧,抬头看着樱井,“我们,都不是单靠着爱情就能独自活下去的人,我们都有家人,我们不能那么自私。”

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也落到了地平线以下,栗原优的脸陷入了房间的一片黑暗之中,唯有泪水蜿蜒的痕迹闪着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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