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岁月如歌 08
原本以为我一晚上能肝完这拉大纲的时候就最糟心的一段
但我实在是肝不动了 分两次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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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心情栗原优不陌生。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过程中，她毫无睡意，千般猜想万种可能压在她心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恍惚间让她又想起五年前那个下午，爷爷下了病危通知，几乎是连夜赶回去，一路她都在掉眼泪，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更小一点她刚被被送回到纽约上学那几年，爷爷同时还充当了父亲的角色，但与自己父亲不同，无论她做了什么，爷爷总是笑着说没关系。
活着是种修行。爷爷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悲喜哀乐，都是修行。
任她在心里祈祷了多少遍，还是没赶上见那最后一眼。站在病床前她好像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然后她蓦然就想想起爷爷那句话。
她想这些不得不承受的离别，大概也是种修行。遗憾的是在离别面前，总难以好好道个别。
她抬手轻轻捶了锤胸口，似乎这样能让自己呼吸顺畅一点。
一只手覆上自己的手，轻轻捏了捏。
“没事的，你别着急。”
和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有人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她转头看樱井翔，低低应一声，把头靠过去。
上飞机之前栗原优给她哥打了通电话。栗原茂这两个月一直在洛杉矶，判决是两天前下来的，若是没有昨晚的事，大概结果会被云淡风轻就这么一带而过，只要后续赔偿费能被一分不少送进当事人手里这件事就能画下句号。
偏偏天不遂人愿。
做慈善用的保健食品和半年前出事的产品是同一批，当时并未算在销售记录中，加之产品数量并不大，在事后市场部紧急回收那一批在架产品时，负责员工为图方便只电话通知收到保健食品的几家福利机构产品或许存在问题建议不要再食用。而出事的这家机构不知是管理人员未传达到位又或是存了那一份侥幸，在隔了半年之后竟又将保健食品给老人们食用。毕竟这些大企业每个季度送来做慈善的保健食品能够给他们省下一笔政府拨的款，再用于别处。
事情到这一步坦白来讲栗原集团和养老机构理应各自承担一部分责任，可偏偏出事的是养老机构这样大众眼中的弱势群体，再加之出了人命，事情严重程度远超前一次，不知从哪又冒出来个爆料者，把之前栗原集团拿钱封口的事抖了出来，种种事态掺杂起来，被媒体刻意放大、恶意引导的，都是栗原集团的错处。
无良黑心，日企黑幕，食品业的耻辱，如此这般的标签贴上栗原集团，在新闻播出后几个小时之内，充斥着美国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几乎从新闻播送的那一刻起，栗原集团的股票就开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下跌。
电话里栗原茂声音疲惫中透着掩盖不住的焦虑，栗原优她爸已经在日本飞往美国的飞机上，栗原茂最后只说，让她回家陪着妈妈，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等樱井翔和栗原优到日本之后，这件事早已经在被日本的大街小巷议论着。
两人下了飞机直奔栗原家，刚陪着栗原妈妈没半小时，樱井翔就接到了樱井俊的电话，匆匆赶回公司。
进了樱井俊办公室，电视开着，新闻节目里评论员正你一言我一语竞相揣测着栗原集团未来的走向，末了谁故作深沉道一句，大厦之将倾。
樱井翔一皱眉，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
“爸。”他往右边走了几步坐到沙发上，唤了樱井俊一声。
樱井俊点点头，手里一支烟已燃到末尾。
“你怎么看，栗原家这次。”
樱井俊沉声发问，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去，半晌，他摇摇头，“只怕不容乐观。”
看樱井俊没接话示意他继续说，他又开口。
“先不论高额赔偿费，这次还得加上业内罚款，这么大一笔钱，不知道资金还能不能周转得过来。资金链一断，现如今他们手上的项目只怕都得叫停。还有，企业形象和声誉这次是荡到谷底了。您想必也已经看到他们现在的股价。”
樱井俊仍旧只是点头，他试探问道“资金上我们是不是能帮”
一句话未说完便被樱井俊挥手打断，“先等等吧。真有这个需要，栗原政信会找我。”
燃尽的烟灰稀疏掉落在地上，地毯上落了一小圈白。
樱井翔有些愣住，沉默片刻只得点头。
之后的一切来得汹涌又混乱。
栗原集团旗下所有食品业产品在审查期间被全面下架，停了在日本的两个地产项目，将资金周转出来赔付了高额的赔偿费和业内罚款。
随之而来的是一堆解约合同、违约合同，公司股东的退股，和似乎永无止境的负面评价。
栗原政信和栗原茂代表公司开了发布会，在发布会上就这次的事件公开致歉。
坐在客厅看着电视里弯下腰去久久未能直起来的爸爸和哥哥，而面对着他们的闪光灯似乎没人喊停就会一直这么闪下去。栗原优几步上前直接按下电视机的电源，站在原地，眼泪一滴滴往下掉。
她抬起头看窗外，吸吸鼻子抬手擦了把脸。
树上的叶子早没了郁郁葱葱之景，夏天就快过去了。
入秋之后又下了几场雨，吃早饭的时候栗原优觉得今年的一切似乎都被按下了快进，就连温度也是。街上头天还扬言一点没有秋天感觉的人，今天也被这狂风暴雨逼得裹上风衣，扣紧扣子。
樱井翔看对面的人又在发呆，索性搁下手里的餐具，绕到对面在她旁边坐下来。
手轻轻搭到她肩膀上，拉回她的思绪。
“一会儿你还是回你家？”
她点点头，“我妈最近没什么胃口，偏头疼也总犯，我过去多陪陪她。”
樱井翔另只手腾出来，抓了她的手在手里轻轻揉捏。
“你自己也注意身体，看你脸都瘦了一圈。”
身边人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稍稍心安了一些，她侧身把头埋进樱井翔肩膀，再开口声音里有几分哽咽。
“这种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哥哥他好歹在跟爸爸承受着这一切，而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什么自己想做的事，什么自己的事业，都没用。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樱井翔叹口气，如今事态一直在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这安慰的话说了无数，来回都是那几句，连他都没信心再说下去。
“一码归一码。优，你没做错什么，不要给自己强加这些内疚或是自责的情绪。你爸和你哥，应该更希望这种时刻能保护你和你妈，而不是让你们一起承受这一切。”
餐厅再没人说话，只断断续续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樱井俊接到栗原政信电话是在三天后的下午，谁也没开口说这通电话的缘由是什么，只约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后便挂了电话。
这缘由只怕不用问樱井俊也该心知肚明。
见面后倒也没有更多的寒暄，樱井俊起身拍了拍栗原政信肩膀，道一句，“还好吗。”
栗原政信无奈一笑，反问一句，“你觉得呢？”
对方便没了后话，静待他开口。
“我手上的两个地产项目，资金抽走了，只得停下来，如今美国那边剩下的两家分社盈利甚微，大情况跟滚雪球一样，资金缺口越来越大。如今我也就直接开这个口，能否以合作的名义，暂借五个亿的资金，让我能把手头的地产项目重新启动，慢慢填这个资金缺口。”
栗原政信说得坦诚，樱井俊这一听才知栗原集团这次只怕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沉默片刻，他轻轻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如今咱们亲上加亲的关系，能帮岂有不帮之理。只是这毕竟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你也知道，咱们虽说是家族企业，但总归也是和不断融进新鲜血液的入股股东们共同经营公司，这股东会，只怕还是得开。”
栗原政信点头，这其中的道理他明白，只是这樱井俊话里几分真几分假，他如今倒真有些看不透。二人在商场上交手多年，近年来因着共同利益合作更多，但早年不乏奔着同一个项目去争抢利益的时候。外界对樱井俊的风评多以行事果断，雷厉风行居多，只在这众多评论中也有拿着他早年事迹说他手段毒辣城府颇深。
这些都是真的，又都不是真的。栗原政信不予评价，若真要让他说，他大概会说一句，这人是个天生的商人。如今樱井集团的产业起码有四分之一是他接手公司之后开拓的。这一点倒很好的遗传给了樱井翔。
第二天樱井俊便召开了股东会，而樱井翔是在到达会议现场后方得知这场会议的主题。
投票表决是注资栗原集团两个地产项目或是向栗原集团提出收购。
他攥着手里的企划书，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樱井俊走过去，会议尚未开始，原本各自交谈的人群因着他的举动都安静了下来。
他尽量压低着声音，但还是抑制不住语气里的几分怒气，他从未料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爸，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不是说能帮就”
“如今这公司，谁都没有说了算的权力，既然是动公司的钱，以公司的名义，我不认为开个股东会有什么问题。”樱井俊拔高音量打断他，辞严色厉。
“那又何必多此一举弄个二选一，多出一个选择。”手上的企划书被他越攥越紧，毫不退让。
樱井俊一听这句话当下便拍了桌子，“我们是开公司的，不是慈善机构！”
言罢转身就走了出去，樱井翔也跟着出门，留下一屋子股东大眼瞪小眼，明白今天这个票只怕是暂时投不了了。
跟着樱井俊进了办公室，他放缓语气，再次开口，“爸，五个亿数目的确不小，可那两个项目前景也不差，未必就赚不回来。”
樱井俊哼一声，用手指了指他，“就凭你今天这些话，你这么些年学的东西看来都白学了！这一句未必里面有多少未知和意外？你三个月前能料想到他栗原家会落到这般田地？我再问你，若是收购了，这两个项目也就成了我们自己的项目，就像你说的一样能赚，这样岂不赚得更多？如今这商场瞬息万变，你不往前走，就是输了。”
他低头，满脑子都是反驳的话，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了，说得越多只会越惹得父亲反感反而不利于他帮栗原家说话。
“爸，我知道今天我冲动了。但是爸，优是我的妻子，也是您的家人。家人之间，在这种时刻难道不该帮吗？”
樱井俊没再回答他，只摆摆手让他出去。
晚上樱井翔回到家，栗原优也刚回来，衣服还没换，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抬手一下下按着额角。看着这场面，他脑子里都是自己包里的那份企划案。
轻轻走过去揽过身边的人，在她脸侧亲了一下。
“哪里不舒服吗？”
栗原优摇摇头，往他怀里又靠了靠。
这举动让他没由来一阵心疼，她无比的信任依赖自己，而自己如今，藏着的事不敢说出口，不忍心也不敢去想她听到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今天不是开会吗，怎么回来那么早。”
听着栗原优问出口，他一瞬间有些愣神，直到栗原优抬头看他，他才回过神拍拍她的头，随口答了一句，眼神落在茶几一角始终没与她对视。
缓了一天，但这票依然得投，决定终究得做。
头一天晚上樱井翔联系了所有他共事过，有过交情的股东，希望能游说大家和他一起投注资一票。
而在监票人公布票数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持有三分之二以上股权的股东投票赞成向栗原集团提出收购。
他抬头看自己父亲，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挂着程式化的笑容，起身象征性和大家一起拍了拍手，没多停留一秒便转身往外走。
他头一次觉得，这个会议室，面前这些脸上挂着笑的人，这个一切都只能用利益来衡量的世界，让他心生厌恶。
半夜栗原优在他怀里睡得安稳，他搂着怀里的人，嘴唇贴在她额角，呢喃着对不起，一遍又一遍。对着黑色的空气，无声无息红了眼眶。
怀里的人安静得像是不存在，让他随时都觉得会消失不见。
在听到樱井俊提出收购的一瞬间栗原政信是错愕的，他所预料的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对方不肯注资，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樱井俊竟真的能，把这份说好听了是另一种形式的帮忙，说难听了就是趁火打劫的选择放在了自己面前。
最终他只笑了笑，道声再见起身出门。
樱井俊也不恼，抬起茶杯抿一口，另只手里不住把玩着一个玉雕挂件。
情况就这么又僵持了三个月，在这期间栗原集团裁了一次员，距离总会社的审查结束似乎依旧遥遥无期。情况一如他之前所说，像滚雪球，资金缺口越来越大，不得已关了一家美国分社。
他明白只要总会社一天不能恢复营业这情况就只会越来越糟，每当这种时候，樱井俊提出的选择就会又浮现在他眼前。
在栗原茂和他提出可能面临再一次裁员的时候，他沉默了。
作为一个管理者他觉得自己无比失败，为了保住家族企业的名头，让无数员工丢了饭碗。
这一晚他让司机先走，自己从公司慢慢走回了家里。走到公司楼下，公司对面醒目的横幅，三三两两蹲在11月的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他疑惑看旁边的秘书一眼，秘书面色为难开口。
“董事长，这些是，之前那两个叫停项目的部分工人，工程公司说工程未结拖欠工资，临近年末，他们这几天就来公司楼底下····”
说到这秘书低了头，没了后话，他叹口气，往另一道门走了出去。
栗原政信生在国外长在国外，是在自己父亲决定回国开拓市场时才第一次跟着回了东京，从第一次他就喜欢上了这座城市的商机与活力，处处都有着无尽的可能，任何人只要能参透这个世界的游戏法则，就能功成名就，就能站在这城市的顶端俯瞰一切。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输过，也不可能输，他一直这么觉得着。
路过了街边从橱窗里看进去便能知价格不菲的饭店，也路过了寒风吹得机器都在都抖动的路边摊；路过了衣装鲜亮坐上名贵跑车的人，也路过了缩在一角的行乞者。
他抬头，看着东京这轮又大又圆的月亮，复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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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公司经营相关部分凭着自己对公司法的一丢丢印象瞎编乱造，漏洞百出请各位见谅 🌝
以及我这偶像剧 真是写嗨了 这5000字写完才发现这章男女主都没怎么上线🌝
